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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珠穆朗玛”的安徽身影
来源: 安徽新闻网-安徽网 2020-05-22 17:27:24 责编: 徐文娟

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客户端讯 六十年前的5 月25 日,中国人首次登顶珠峰,完成北坡登顶的历史壮举;六十年后的4 月30 日,2020 珠峰高程测量在珠峰大本营正式启动,此次测量的核心是精确测定珠峰高度。六十年间,一代代中国登山者一次次登临“世界之巅”,其中也有不少安徽人的身影。为何珠峰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在登顶前要做哪些准备?登顶珠峰又给他们带来了什么?近日,记者联系到曾登顶珠峰的安徽人,来一起听听他们的故事。


业余登山爱好者曹磊:登顶只是爱好 不是人生终点

2017 年,来自淮南的业余登山人士曹磊从我国一侧的北坡传统路线,成功登上海拔8844.43 米的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这几年,他一直关注着珠峰的情况。如今在当地一家私企工作的他坦言,登顶珠峰对自己来说并不算是人生财富,只是人生的一个过程。他提醒那些爱好登山的人士,不要把攀登珠峰作为唯一目标,要循序渐进量力而行。

征服珠峰即将三年

今年的5 月23 日,是曹磊登顶珠峰的三周年纪念日。2017 年4 月初,他来到珠峰大本营,跟随中国珠峰业余登山队进行技术训练,从北坡开启了出征之旅。“北坡属岩石地带,气候比较恶劣。”回忆起三年前的场景,曹磊告诉记者,他和队友们在珠峰大本营和几个高山营地间反复拉练磨合,团队之间相互协同合作,历经了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在5 月23 日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梦想。

“其实很多人也会问我,登顶珠峰有什么意义?在我看来就是完成了一个心愿。”今年50 岁的曹磊,即便在三年前登顶珠峰的时候,年龄也算偏大的。“所以我不是追求数字,也没有设定完整的目标,只是当时身体以及各方面条件合适,就提前报名了。”

十多年前,曹磊开始接触户外骑行、越野、登山运动,凭借着科学训练和锲而不舍的精神,运动成绩取得长足进展。在2011 年7 月8 日登顶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2013 年10 月1 日登顶8201 米的卓奥友峰(世界第六高峰)后,曹磊把目标定在了珠穆朗玛峰。和很多成功登顶的人差不多,曹磊说自己在登顶的那一刻并没有欢呼雀跃的心态,“当时心态很平静,觉得这座山接纳了我,我还要保留体力下去。”

攀登过程历历在目

虽然此前已经登过了多个极高峰,对这些高海拔山体的地形和地貌也有过了解,但哪怕是同一座山,第二次爬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攀登珠峰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曹磊回忆,登顶的那一天是夜里出发的。等到下撤的时候,天亮了,这时候就能看到路边一些没能从山上下来的人的尸体。“说实话,当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就在他登顶的当天,有一位澳大利亚的登山人士遇难。从山上撤离的那天,曹磊和队友们遇到了暴风,在海拔7000 米到7500 米之间有一个大风口,那里的暴风可以把人和他们的氧气瓶吹起来。虽然身上绑着安全绳,可是在风大的时候,他们依然不能走路,一走人就会被直接吹倒。“我们只能趁着风小的时候走,风大了就抓住岩石停下,但是这么做特别消耗氧气。”曹磊说,一旦氧气消耗完了,他们就会面临生命的危险。

“当时我们通过对讲机联系了C1 大本营,救援队也做好了准备,他们拿高倍望远镜也注意到了我们。”曹磊说,如果暴风持续下去,他们再晚一个小时下来,就很麻烦了。好在这是一次有惊无险的过程,最终他们顺利下了山。

登山不能一蹴而就

曹磊说,在登山的过程中,未知始终伴随左右。他记得当时萦绕在心头最多的问题就是:我的体力行不行?天气行不行?“因为窗口期就那几天,有没有条件上去,这在登山之前都是未知数,不到最后一刻不会知道答案。”从珠峰下来之后,曹磊依然热爱着户外运动,并酝酿着下一次的登山机会,“可能不再登珠峰了,可以换个别的山爬爬。”他告诉记者,对自己而言,成功登顶珠峰不是人生的一个节点或者终点,而只是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可能会对人生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对事物的认知、思想的改变以及体能的探究等等,“但谈不上是财富,只是一个爱好。”

当记者提出,能不能给同样怀揣攀登珠峰梦想的人提些建议时,他表示自己只有两点思考:一个是循序渐进,他也是从秦岭、四姑娘山一路“爬上来”的,大家需要对自己的身体和心理有一个认识的过程;另一个建议是,不要以打赌或者跟着玩的心态去攀登珠峰,还是要以爱好作为基础,因为爱好才是最大的动力。

教育工作者陈钧钧:人生因登山改变 将带儿子再挑战

陈钧钧原来是马鞍山市一名普通教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攀登珠峰。在连续几年近乎疯狂的训练后,他在2009 年5 月17 日从珠峰北坡成功登顶。陈钧钧说,登顶珠峰改变了他的人生,儿子也因为他喜欢上登山运动。如今,他有了新的打算:明年和儿子一起从南坡攀登珠峰。

登珠峰目标使他改变

“父亲有一套邮票,上面印着我国珠峰登山队员的英姿,这套邮票到现在我还珍藏着。”陈钧钧向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客户端记者回忆,他的父亲是一名地质工作者,从小他便和大山结下了缘。

走上工作岗位后,陈钧钧并没想过要登珠峰。但是在2003 年,他的生活状态有些颓废,甚至迷恋上了游戏。一次,电视上播出登山队员登顶珠穆朗玛峰的画面时,那个场景深深震撼到了他。“从那一天开始,我决定改变自己,我在心里树立了攀登珠峰的目标。”陈钧钧说,从那天起,他开始拒绝所有的应酬,努力戒掉生活中的不良习惯,专心锻炼自己的身体。

陈钧钧说,他也知道攀登珠峰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当时计划通过5 到6年的时间进行准备。不光是加强身体锻炼,还有心理上的准备。2004 年,陈钧钧参加了环青海湖的徒步活动,2005 年又参加了喀纳斯湖的徒步,之后他开始尝试攀登一些海拔低一点的山,“一开始攀登3000 多米到5000 多米的山,后来是6000 多米、7000 多米的,2008年的时候,我成功登顶了8000多米的卓奥友峰。”

陈钧钧说,他的训练和准备是循序渐进的,从2007 年开始,他还和上小学的儿子达成了一项约定:每天坚持跑10 公里,“我让儿子监督我,在儿子学校的操场上,每天跑50圈,以此来为登珠峰做准备,除非有特殊情况才会不跑。”

难忘珠峰的生死瞬间

回想起当年攀登珠峰,陈钧钧说,在登山前,他们在山脚下训练了一、两个月,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同行的多名队员中,有多人在登山过程中因各种原因退出。当时队伍过了6000 多米的前进营地后,开始出现一些状况:先是他的氧气罩出现问题,只能借用其他队员的备用氧气罩;在攀登至8500 米海拔时,一块石头落下,砸中了身旁的一名队员,“当时都吓坏了,这名队员的氧气罩内都是血,幸运的是在这个高度,伤者还是可以被抬下去的。”

“登顶虽然是让人兴奋的,但下撤却差点要了我的命。”陈钧钧说,2009 年5 月17 日,在他登顶后下撤到海拔8700 米处时,氧气耗尽,而且氧气输送管已经被呼出的水汽冷凝成冰堵死,在东北山脊上,几乎每走一步就要歇一会,向导也在提醒:如果这样他们两人都下不去了。在下到8650 米左右时,因为和向导失联,陈钧钧说,当时整个东北山脊上就剩他一个人了,前方已看不到人影,而且还面临着无氧、高寒、没有登山杖……

而就在此时,一个意外让陈钧钧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山脊下滑去,“随着不断滑坠,当时心里想完了,可没想到,我背上的单反相机挡了我一下。”陈钧钧说,滑坠停止后,他才发现自己离悬崖边只有几米,在想到儿子和家人后,他努力地站起来,开始慢慢向山下走去。后来他才知道,350 米的垂直距离,他走了7 个多小时,“看到海拔8300米的营地帐篷时,有种终于获救的感觉。”

计划和儿子攀登珠峰

挑战珠峰的这次经历,在圆梦之余,也让陈钧钧开始对生命充满了敬意,“我以前很自负,不懂得感恩,下山后才意识到,以前许多事都做错了,我决定改变自己,善待家人和生活。”陈钧钧说,不仅如此,从儿子14 岁开始,他决定每年暑假为儿子安排一次户外之旅,让儿子在大自然的磨炼中得到成长。

2012 年7 月,陈钧钧和儿子一同骑行川藏线,这是父子俩人生中第一次2000 余公里的长途骑行,尽管当时儿子还在读初中,但陈钧钧的态度却很坚定,“我告诉他,这一趟骑行是他带着我,而不是我带着他,而且我们之间还约法三章,从食宿到线路安排都由他定。”在随后的两个暑假里,他们父子不仅去尼泊尔参加徒步活动,而且还攀登了海拔6000多米的雀儿山;2016年,父子俩还去挑战了7500多米的慕士塔格峰。

“登山的日子很艰苦,虽然说是我在陪儿子成长,但其实我自己也在不断成长。”陈钧钧说,儿子也因此改变了很多,目前已出国读书。珠峰在他的心里绝不仅仅是“世界之巅”,更多的是对生命和自然的敬畏。提起再登珠峰,陈钧钧说,他现在已经在和儿子在做准备了,打算明年从尼泊尔南坡攀登珠峰,希望可以再次登顶。

国企员工朱骞:与死神两次擦肩 第三次成功登顶

在滁州一家国企上班的朱骞有着丰富的户外探险经历,从2006年起尝试登山,先后50多次带队穿越名山大川。

他有过三次攀登珠峰的经验。他曾在2014 年和2015 年两次冲顶珠峰,但是分别遭遇了冰崩和地震,与死神擦肩而过,没能实现愿望。他说事不过三的念头又牵引着他开启了第三次的尝试,2016 年5 月16 日,他终于站在了珠峰顶,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了一段特殊的经历。

前两次攀登均遇到危机

每年的四五月份,珠峰南北坡的人就会多起来。“这个时间是登山比较好的时机,相对其他月份气温高一些,风也相对的小。”2006年起,朱骞开始尝试徒步登山,从海拔5000 米左右的四姑娘山到6206 米的西藏启孜峰,再到7546 米慕士塔格峰。朱骞在五年内完成了户外登山的“三级跳”。并把珠穆朗玛峰作为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在成功登顶珠峰之前,朱骞有过两次冲击顶峰的失败经历。一次是2014 年4 月18 日,珠峰南坡发生了冰崩灾难,当时朱骞他们幸好已撤回大本营,才躲过这一劫。还有一次是2015 年4 月,彼时朱骞再次来到珠峰准备冲顶,可是当月底,尼泊尔发生地震,引发雪崩。朱骞回忆说,他们当时正在大本营,四周山崩地裂,雪山垮塌下来,积雪向大本营涌去。就在这危急关头,朱骞发现身边有一块两米多高的大石头,他赶紧躲在石头背后,瞬间积雪就涌过来。多亏了这块石头的庇护,积雪只将他掩埋了20 多厘米,等他起来后发现,整个大本营已经面目全非。

“其实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家里人已经不太支持我了。”“当时大家都说事不过三,觉得前两次都没能成功,可是我理解的是,前两次都是自然的原因,第三次我肯定能成。”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朱骞又一次踏上了旅程。

登顶成功后内心很平静

2016 年攀登珠峰,朱骞是从尼泊尔境内的南坡开始的。他把自己攀登珠峰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0 海拔的地方徒步到珠峰大本营,徒步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到了大本营就进入了第二阶段的拉练,这样的拉练要持续十天时间,主要是为了适应高海拔的气候,同时还会参加一些基础装备的使用培训。

“珠峰攀登的窗口期只有五、六天,所以第三阶段我们就在等天气。”朱骞说,这个阶段有时候也会持续十几天。到了第四个阶段就开始冲顶了,四五天的时间里最终抵达顶峰。“爬上顶峰那一刻,其实很平静,心里没有特别深的感触。”朱骞回忆,峰顶面积不大,也就十几平米,当时正值清晨,放眼望去,茫茫云海和即将升起的太阳,十分壮观。虽然下撤的时候也有险情,但他最终相对比较安全地下来了,作为一名长期的登山者,他对自己的技术和能力都比较有信心。

如今,回望四年前的那次登顶,朱骞说那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就登这样的大山来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大山不准备再登了,准备带初中的孩子去登一下四姑娘山这类海拔五千米左右的山,锻炼一下他的意志力。”朱骞说,自己的业余爱好比较多,从珠峰下来之后,他还和朋友骑摩托车穿越丙察察公路,那被人们称为第7 条进入西藏的公路,是进藏路线中最为艰险、风景也最优美原始的路线,也是很有意思的经历。

本组稿件由 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客户端记者 陈牧 魏鑫鑫采 写(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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