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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田勘:阻断暴力和伤害才能根治创伤后应激障碍
来源: 光明网 2018-12-14 08:46:36 责编: 武静

       当地时间12月10日,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在挪威奥斯陆市政厅举行。2018年度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刚果医生穆克维格和伊拉克雅兹迪族少女穆拉德出席颁奖典礼。他们因为反对在战争和武装冲突中使用性暴力而做出的努力,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

  在颁奖礼上,穆拉德在演讲中谈到了她作为性暴力幸存者劫后余生的悲痛,表示愿意为反对和结束性暴力贡献自己的所有力量。穆拉德曾在2014年8月被IS暴徒掳走,遭到毒打、强暴和轮奸,沦为性奴达3个多月。不只是穆拉德,IS还抓捕了大量生活在伊拉克北部的雅兹迪女性。穆拉德被辗转贩卖了13次,最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才逃离出来。为了拯救同胞,她来到德国,投身人权保障运动。

  穆拉德的遭遇,让颁奖礼台下的挪威王妃、人权律师及众多明星在内的观众泪水涟涟,而这一幕,已在穆拉德控诉IS的无数次国际会议上不断重现。尽管倾诉和得到帮助可以让一个人释放压力,减轻一些痛苦,但是,如何让一个受到严重伤害的人摆脱创伤,重新拥有正常的生活,是今天包括医学和心理学等学科都难以完成的任务。而且,越来越多的研究结果表明,类似性侵或遭遇屠杀之类的创伤,会永远留存于幸存者的心中,并影响他们的后代。

  穆拉德在颁奖礼上,无法抑制她脸上的忧伤。表情尽管是人类可控的,但已经有研究表明,经历了足以摧毁人的意志等不幸事件后,人类的悲哀、忧愁、悲伤、痛苦和恐惧会抑制不住地表露出来(这样的表现或症状可以统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而且有可能遗传给后代。

  2012年,美国纽约西奈山医学院创伤应激研究所主任、神经科学家雷切尔•耶胡达(Rachel Yehuda)主持的一项名为“大屠杀幸存者子女”的研究结果表明,大屠杀幸存者很多人都会患创伤后应激障碍,最主要的表现是莫名的焦虑、抑郁和恐惧,而且,如果他们结婚生子,很可能把这样的情绪,尤其是恐惧遗传给后代。这种遗传通道,是通过基因的甲基化表观遗传。

  美国、澳大利亚和丹麦的科学团队刚刚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刊》上的一项研究结果发现,出生前的环境或许会调节机体基因组印记,并影响后代在未来的成长和生活。研究人员收集和分析研究了冈比亚114名儿童的数据,发现在异常干旱的生长季节及所导致的食物短缺时期受孕出生的儿童中,nc886基因的差异甲基化区域被印在了78%的儿童机体中,此外,研究者还发现,在雨季受孕出生的儿童机体中,有93%的儿童机体中都出现了同样的基因印记。

  nc886基因是一个非编码RNA和双链RNA依赖的蛋白质激酶(PKR)的抑制基因,在甲状腺癌的发病中具有致癌作用。因此,如果nc886基因的差异甲基化遗传给后代,也就有可能影响后代特定的癌症和疾病的发生。

  上述研究除了表明营养状况在机体基因印记发生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外,也证明孕妇生育时的年龄也会在基因组印记发生上扮演关键角色,20岁以下母亲所生的孩子机体中发生基因印记的比例为47%,母亲年龄超过20岁后,这一比例会达到75%。

  虽然这一研究并没有观察到导致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基因——糖皮质激素受体基因启动子GR-1F的甲基化,但是,经历过创伤的女性也有可能把这样的基因甲基化遗传下去,从而把创伤后应激障碍遗传给后代。暴力和性暴力通过基因遗传,它的恶果伤害的不只是受害者,也包括施害者以及他们的后代。

  铲除这样的毒瘤,才有可能让所有人过上岁月静好的生活。穆拉德被任命为联合国尊严亲善大使,参与全球关于人口贩卖和难民的宣传,撕裂自己的伤痛控诉IS的暴行。同情和怜悯,不会使战争和暴力消失,因而呼吁对IS绳之以法,也就是要让自己的苦难不再在他人和后代身上重现。(张田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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