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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副刊
雨水润
来源: 2019-03-01 10:08:14 责编: 徐文娟

立春的脚步刚刚离开,雨水携着春风踩着时间的节点轻盈走来。于是,从草木到虫鱼,从枝头到心头,呈现出满眼春萌、万物渐绿的景象。

雨水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个。《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与谷雨、小雪、大雪一样,雨水也是反映降水现象的节气。冰冻了一个冬天的泥土在雨水中苏醒,露出一抹青色,像是一层淡淡的绿薄纱笼罩着大地。

雨水是一个滋润生命的节气。孕育希望、催生万物,浇灌滋养着生命。在农人的眼中,万物生长离不开雨水。俗语云“雨水有雨庄稼好,大春小春一片宝”。民以食为天,一年之中,雨水那日的干旱让农人揪心,雨水里的雨水最让农人渴盼。在农人固有的印象里,雨水代表天气变暖、雨量增多。经过几场雨水,干涸的土地再度润起来,泥土被滋润得滑若凝脂,散发着泥香,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点点绿色自泥土中相继冒出,让土地变得鲜活、明亮。

爷爷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雨水时节,爷爷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今年雨水不错,该犁地播种了。”或者“今年没雨,苗都不发芽,唉!”雨水足,犁出来的地是松软的,湿润的,种子发芽成长。遇到雨水不足,爷爷眉头紧皱,边犁地边叹气,拳头大的土疙瘩横在地上。每到雨水时节,爷爷就祈盼多下雨,多下雨能带来一年的好收成。民谚说“春雨贵如油”,如何“贵”法,我想,只有曾经实实在在靠天种地吃饭的爷爷才深知,雨水时节的雨水对春耕的重要。

雨水的“雨”,与湿润相连,浑身上下挂满了水珠,雨水涟涟而滋润万物萌发是它的特征。从立春之日起,先有雨水,而后方有草长、花开。在雨水中,草木随地中阳气的上升而开始抽出嫩芽。雨水伴随着春风,深情地无声地滋养着干涸的大地,冰冻了一个冬天的泥土苏醒过来,把冬眠的孩子都送出了怀抱。田野里的小麦不再瑟瑟缩缩,而是尽情地舒展着身子,孕育那颗颗麦粒,散发着五谷香味的季节翩翩而至;藏了一冬的草木从冬的铠甲下探出身子,一天天丰盈起来,泛绿了,油菜抽苔开花,布谷声声,燕语呢喃,水牛犁田,给干枯的大地平添了无限生机;柳蕊如一团鹅黄的轻烟,给干枯的枝干平添了无限生机,像极了画家的油画,当然是精心布局与涂抹过的。

“杨柳游丝三月候,风吹雨洗一城花。”雨水时节的雨,在诗人作家的笔下,更有味道。淅淅沥沥的雨水,滋润地面后的潮腥味,透过窗的缝隙扑面而来。连绵的雨水似乎提醒着春天的美景都在雨声中展开,像优美的夜曲,婉婉约约,缠缠绵绵,俯在你的耳边,轻呼慢唤,慢慢把你叫醒。一股万紫千红的春潮正奔涌而来,一个韶华明媚的春天呼之欲出,“听春雨”“卖杏花”,一幅幅明艳的春光图,也就会呈现在你的脑海中。

雨水时节,村庄之外,流淌、漫溢着雨生百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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